病人x死神【无脑段子ooc】
1
茨木的手穿透了酒吞的胸膛
“这不可能”引得他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可能?”却导致了后者的疑惑
“你是个人，为什么碰不到?”
“因为本大爷是神，死神”
这是酒吞最后一次同面前的男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对方快死了，他得去取命。
便在人前现了身，算是他的恶趣味。
比起等待，他喜欢主动。
了解灵魂生前的一切是酒吞作为死神的怪癖，他喜欢看见人类活着被告知死亡的表情。
那是种打破平静的兴奋，就像在湖面丢颗石子后荡起的涟漪。
作为一种结果来说，酒吞喜欢这样。
“你不怕?”而彼时，死神正漂浮在空中冷漠的看着床上的病号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热衷的从自己肚子上一次次的划过手指。
就像水雾，那些模糊的肉体随着人手带动成一缕青烟便又回到了酒吞的身体。
这使他被迫推开了对方躁动的手，尽管这无关大雅。
但对一名死神来说，还是被冒犯了。
所以酒吞微微调整了自己漂浮的高度，确定对方没法再对自己的肚子耍花招后，俯视着面前的男人。
“本大爷问你话呢”
2
“你能碰我”
茨木没太在意对方的话，他只是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刚刚手背受到的阻力。
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此刻不是一般的冰冷。
“当然”酒吞仿佛听到了笑话，他甚至从病床上方飘到了对方身侧
“还有，这不是答案”
3
“少了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茨木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
带着濒死之人的脆弱和无力引得酒吞皱了眉头。
随即，便轻轻指了指自己空旷的周围，包括病床上的点滴
“里面是葡萄糖”
——他们放弃我了
酒吞很容易听出对方的话外音，虽然这年头对于绝症患者放弃治疗的情况很多。
但这么露骨的，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这就不怕了?”
“活着比死难受”
“行吧”
4
酒吞咋舌梗塞了很久，他有点不知道说啥。
对方的情况，是自己死神日常里遇到的头一遭。
不会挣扎的人
酒吞没兴趣
就像抢来的东西永远比送来的好
一个道理
但难得来了趟人世，两手空空回去。貌似也不太合适。
于是死神化作了一缕轻烟，弥漫在了这个单调的病房里。
“你在干嘛?”茨木有些迷茫，他伸手挥了挥面前的雾气。好确定刚刚的男人还是否在房间里。
“等”而答复虚无缥缈。
和远处传来的，一样。
“等什么?”
“你想活的时候”
“为什么?”
“本大爷从不趁人之危”
这话成功的让酒吞幻化出了一颗头颅，来表达自己不屑的情绪
5
“我死了，你会带我去哪？”
“嗯?”
“好奇”
“地狱”
说这话的时候，茨木对着酒吞脑袋看了很久，红发男人就坐在椅子上咬苹果。
——那是自己身为病人的慰问品。
尽管对方只有一颗漂浮在空中的脑袋，但茨木觉得照他出现在椅子上方的情况。这位死神的确是坐着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不然?”
“还以为死神拿镰刀”
“的确如此”
“那我为什么看不到”
“本大爷没那么低级”
6
这让酒吞很烦躁
起码他觉得自己这样像是等死
当然，死神死不了
所以这话只是个比喻
为了之前的原则而坐以待毙，甚至某种程度的延长了人类的生命
酒吞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使
不能这样
他试着去让病人了解生活的美好，这才能创造自己剥夺美好的可能。
但对方貌似永远都理解不了他的良苦用心，每每都是对他保持笑容。
半点没有即将离开世界的焦躁，恐惧。
甚至有一天，酒吞从人口中听到了“夸奖”
“我觉得你是朋友”
“什么狗屁朋友?”
7
必须承认
死神有点懵逼
8
他的目标出现了认知错误
死神和朋友不能画等号
所以酒吞放弃了所谓的美好引导，他决定隐蔽。
藏在狭小的病房，一步步的看着人类走向死亡
起码不能同现在这样，被扣上什么“朋友”的高帽子。
自此
茨木再也见不到那片遮挡视线的雾，他有些迷茫。
“还在吗？朋友”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床上的人有些害怕，他焦躁的挪动着身体企图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走廊。
很可惜，同病房一样
没有丝毫的雾气遮挡
于是茨木沉默了
和酒吞刚见到的那时候，一样。
像个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偶尔接受赶到的医生对其全方位，毫无效果的治疗。
如果不是没动手，或许酒吞自己也会认为对方死了。
但事实就是没有
茨木一直保持着微弱的呼吸
无论死神出现前后。
9
酒吞其实等的时间很短
对方便吐了，他吃不下饭。
出现咳血的症状
死神对此一笑而过
他看得到
茨木的胃再也消化不了东西
所以板着手指，当病情继续恶化。
他的等待持续不了多久的时候，一向寡言的病人开始说话
毫无目的，白发男人望着老旧的天花板开始讲述人生
被病痛折磨的嗓子已经失去了对方本该在这个年龄有的嗓音，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呻吟。
算不上好听
但酒吞还是耐心的辨认出了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好奇
将死之人说在这单间病房里的遗言
想给谁听
10
我叫茨木
21岁，男
遗传性疾病，出生便躺在医院里
除了医生和母亲，见不到其他人
父亲因病而死，所以母亲对我同样不抱希望。
在医院等死
是我原来的结局，直到你
我不信鬼神，你打破了这个
因为不知道名字，我姑且称你为朋友。
其实更应该说挚友
就像太阳散发的热度，我喜欢在你身边的自己。
那是种影响他人的能力。
不被病痛折磨，不被规则束缚，你可以看淡人世
甚至不担心死亡的降临
所以我羡慕你，尊敬你，渴望你
也害怕
失去你
11
酒吞听懂了话里的含义
为此，嗤之以鼻了很久
他从未试过被将死之人感激，也不需要谁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几乎让死神措手不及
他想出现在人面前拽着对方衣领将其打的收回前言，也想指着病人的鼻尖骂他不识好歹。
但兜兜转转
酒吞最后只不过是撒气的跺了跺地
12
茨木被移交给了其他人
起码不是酒吞
“你确定?”
“废话”
“你很少放弃”
“很少不是没有”
“行”
青灯签下了更改令
13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
酒吞再没听到关于茨木的消息
直到一天
饱含着恐惧的亡灵被他拽着头发，拖到地狱的红砖地时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他有着属于亡灵的手拷，金属铁链硌的酒吞后背生疼。
甚至手里拽着的女人长发都快松开时，属于死神的尖耳听到了一个声音
它带着不成调的，沙哑的低音
“我能抱你了，朋友”
评论(7)